须臾瞬霎

主要沙雕,间歇正经,时而狗血。
开车的时候是魔鬼附体没有脑子(。

【臻驰】张驰饲养手册

想到哪儿写到哪儿。

其实不是爱情故事,但还是习惯性打了臻驰tag……算是两人(?)为主的粮食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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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有一橘,如有一宝。

林臻东说:老话说得好。


在某一个平行世界里,林臻东不是富甲赛车界的拉力车手兼富二代,他只是一个职业作家,有时拖稿,吃了上顿没下顿。而张驰是一只橘猫,林臻东坚称家里穷主要是被张驰吃垮的,但张驰只是淡定地动一动尾巴尖,扭头在窗台上眯着眼晒阳光,并不为小子所动。

是的,张驰是一只成熟的橘猫了。而他们的故事,得从一年前那个雨夜讲起。


每条街道上总有那么几只常居的流浪猫,它们和人混得很熟,却从来不依附人类生存。偶尔,它们之间也打群架,但张驰——哦,这个时候,还应该称呼它为整条街最大的那只大橘,从来不屑于参加这些好勇斗狠的事件。它只是偶尔出没在矮墙头上打盹,偶尔姿态缓慢而优雅地过过马路,但林臻东住的那个街区的人们都知道,这是整条街最强的一只猫。

强在哪里?不动则已,动如脱猫,身手之敏捷,根本把持不住。

——一堆试图掐架追猫顺便互撵的小孩儿们如此口口相传着,逐渐张驰的形象便也变得伟岸和神秘起来。林臻东在交稿空闲,有时间出门见见阳光的时候,也为此留意过那只大橘,想观察观察猫生是怎样的。但最后,这也只停留在了一个想法上,毕竟对于疯起来日夜颠倒,不疯的时候作息也挺颠倒,好不容易神清气爽出门几天,就忙着吃吃喝喝的了宅男来讲,观察一只猫,还得往后排。


他们的缘分本该就此了结,最多在后来的某一天,不知是张驰离开了这个街区,还是林臻东搬离这栋房子之后,偶尔想起过往时光时在记忆中一闪,除此再无相接。但上海被称为魔都就总有些奇特的事发生,譬如说在一个横风暴雨的夜晚,对着电脑正文思如台风涌噼里啪啦打字的林臻东,听见了自己家门外有奇异的声音。

像是有东西在撞门,又像是有野猫啼叫。作为一个混迹各种N啥A虎啥扑论坛的宅男,林臻东顿时想起很多社会新闻——什么用野猫扮婴儿哭叫骗取女子开门劫财劫色啊,灵异事件啊……但一来他自认是无神主义好青年,二来也不觉得自己能有啥被劫的东西,在门外的声音响起第二波之后,他还是拿了个棒球棍,打开了从猫眼望出去空空如也的大门。

——然后就看见门外,一只毛唏哩呼噜淌着水的,显然被淋了个透的橘猫,正襟危坐在他家脚垫上。这只猫颇通人性,见他开门,喉头里就发出些呜呜的声音,他再仔细一看,才发现大猫嘴里叼了个很小的狸花,小得尚未睁眼。

林臻东一愣,才反应过来:这猫是来求救了。


看他没有关上门的意思,橘猫就叼着小猫登堂入室了。走到客厅的地摊上,低头轻轻放下小猫,又朝着他催促似的“嗷呜”了一声。林臻东拿来两条毛巾扔在橘猫边上,又拿来一包纸巾,坐在地毯上给小奶猫擦拭湿透了的身体。他虽然没养过猫,但也知道猫淋成这样,得先紧急处理。大橘就默默地蹲在一旁看他轻手轻脚地捧起小猫,放手心里轻轻用纸包着,等水吸满了再换新的一张纸……

他处理得聚精会神,生怕一不小心把瘦弱的小猫弄伤了,一时便也没精力顾上大的。等他把小猫吸干,再抬头一看,发现橘猫默默地在努力蹭着毛巾,也把自己蹭得半干了,就忍不住笑出声来,引来和橘猫的四目相对——橘猫显然,林臻东在心里默默添了一句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它显然。但它显然对自己这个样子被看见了有些不淡定,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瞪着青年,恍若在说:你笑啥。

被瞪的双脚兽刻意地咳嗽了一声,说你看着它一下,我去查查接下来该怎么做。就把小猫放在橘猫的身边,拿起手机开始搜「奶猫被雨淋了怎么办」、「奶猫怎么养」。


那天晚上,林臻东冒着暴雨和台风跑出去买了羊奶粉和注射器,回来第一次给小狸花喂了食,又给它做了一个临时的窝,把小奶猫放进去后,一人一猫默默地蹲在窝外看那只仍生死未卜,不知道熬不熬得过今晚的猫仔。

最后,林臻东对身边的大橘说了一句:“希望它没事吧。”


也奇怪得很,林臻东虽说作为作家,对世界的想象力可能丰富一些,但他总觉得,那只橘猫听得懂他的话,并不是因为他的幻想。也奇怪得很,仿佛那晚那句话真的有魔力,抱着九死一生的准备救下的狸花,居然真的活了,并且噌噌地长大,奶声奶气地在家里叫得欢,最喜欢的日常之一就是咬着林臻东的裤腿要他陪玩。

——是的,两只猫就这样在林臻东家住下了。

林臻东一直觉得,橘猫住下,是因为它觉得要教养一下小狸花怎么当猫;而狸花住下,则是因为它睁开眼,就住在这个家里。两只猫对他的感情显然完全不同,小狸花缠着他撒泼打诨,显然把他当成亲人,而大橘在一旁懒懒的,姿态莫名让他觉得,像是多了一只室友。

这个有一点奇怪的组合就这样形成了。

在意识到这一点的那天,林臻东若有所思地向着橘猫说,给你们起个名字吧。橘猫盘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但林臻东莫名知道,它在听。


作为一个作家,林臻东在起名这件事上向来没什么建树。他想了一下:“……狗子?”

换来橘猫冷漠的一瞥。

他又在脑海中轮换了几个名字,都是类似“咪咪、二虎”之类的文字,在橘猫的目光里,他总觉得一阵寒意,便甩了甩头,把那些充满乡土气息的名字摇在脑后,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橘猫的那天——


那是一个阳光充足的午后。充足得像今天一样,透明的光线穿过篱笆墙上的绿叶,打在草地上,好不惬意。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嗒嗒嗒的响声,正好出门遛弯的林臻东扭头一看,一阵橘色的风呼啸而过,从他脚边奔到篱笆墙上又纵身一跃上了树,最后趴在伸出来的树杈上,懒洋洋地垂下尾巴,随着飘下的几片叶子,慢慢地晃着。


“……要不就叫你‘驰’吧。”林臻东慢吞吞地冒了一句。

橘猫没有抬眼,像是睡着了一样趴在地毯上,圆圆的。

林臻东想了一想,又说了一句:“……光叫驰还挺难叫的。叫张驰吧。”

橘猫的耳朵动了动,林臻东看着它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,便当它是默认了。


为什么姓张?林臻东记得,他刚搬到这个小区时,门房的老大爷特别喜欢喂一只橘猫,那时那只橘猫还小,后来大爷退休回家了,就也没见谁再喂过那只猫了。再后来他再见到那只猫,那只猫已经胖得俨然两猫了。可大爷姓张,叫张扬,他想,橘猫应该还是愿意和大爷姓的。


定了大橘的名字,小狸花的名字就好办了。

林臻东摸着下巴又想了想,说既然你叫驰,它叫飞得了。你们俩组成一个飞驰组合。

这回橘猫倒是有反应了,它在地摊上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,看起来还颇为满意的样子。

这时耳边传来喵喵叫,林臻东一看,已经会跑会跳的小狸花从房间里探了半个头出来,显然是在呼唤人要和它玩——

林臻东叹了一口气,认命地拿起橡皮筋圈过去了。


奇妙的一家三口生活,就这样开始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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