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臾瞬霎

主要沙雕,间歇正经,时而狗血。
开车的时候是魔鬼附体没有脑子(。

闲聊

为我兔疯狂打call!

是这样……不舍得让角色变化,ta就没有戏。只是一幅美丽的背景。

谁说谁是什么都没有用,只有ta自己做什么,才有用。

不问岁月任风歌:



起因最近听到一件事,让我有了些感慨,记录一下。


 


作为作者,真的不能太“爱”自己笔下的角色。


诚然,对笔下角色全无感情是不大可能的,人心肉长,总有喜恶,何况是对着真实倾注了心力的角色。比方说,我认识的作者里,三弦老师大概可以排进对笔下角色相当冷漠的那一类里了,但某天写完新章,他说:写到这里时我忽然觉得小明有些可怜呢。


嗯,那个剧情是明不详坐在墙边漠然看着李景风和杨衍哈哈大笑,见他们看过来时也扯了扯嘴角,示意自己也觉得好笑。然而明不详同学因为出生时摔到头,在情感反应这上头是缺了一块儿的,他没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,所有的表情变化都是“学来的”,于是这里他实则并不觉得哪里好笑,只是装出来的合群。


讲真,当时看到这里我只觉得明不详可怕,并不觉得他可怜,因为有一种快乐叫明不详觉得快乐,那可能是存在于另一个次元的我们所不能理解的快乐。然而这不妨碍作者会对这样的他给予同情,尽管那同样与作者是不是喜爱这个角色无关,但足以说明再抽离的作者也免不了会在写作过程中进入角色心里,与之产生共情。


 


但如果一个作者过于喜爱笔下的角色,在其身上倾注了满腔的爱意,那如果不是一篇玛丽苏小说,多半就要糟。太爱角色,会想把一切最好的全都捧给他,让他一生顺遂,功成名就,人见人爱,百世流芳,即便路上踩到坑,也立刻会有不止一个路人仗义相助,如果不幸踩坑的时候崴了脚,还会引来不止一个心软人士流下同情的眼泪。


是的,想想某编笔下的素还真,差不多完美概括以上形象。


 


在我看来,角色最美的一刻从来都是他用尽全力突破困境,冲出樊笼时的一刻,那一刻爆发出的光彩和生命力是无与伦比的。于是,要想让一个角色爆发出这样的光彩和生命力,首要就是必须不断给他设置困境,还不能是路过踩到最多崴一下脚的那种小坑,得是他不用尽浑身解数,不展现足够的智慧和毅力绝对无法突破的困境。


塑造角色一如铸剑,不将之扔进炉中淬炼,放在砧上敲打,急冷急热的反复煎熬,不会从一块顽铁蜕变成一柄好剑。当然,敲打过后的不一定是好剑,也有可能是凡铁、废铁,正如不需要每一个角色都光鲜亮丽,万古长青。


说回素还真,早期的素还真好看,除了他在当时普世价值观之下更偏向于混乱善良的行为模式之外,也得益于他所面临的一个接一个的困境。失亲,丧友,强敌林立,总是不得不在两难之间做抉择,赞誉和骂名同样都是负累,阻碍着他前行的脚步。素还真的崛起之路一点也不顺利,他在这个过程中倒下了无数次,这才使他每一次重新站起来时,形象都比之前更加鲜明。


 


面临的麻烦有多大,任务有多难完成,不能光用说的,否则就像蜀道行和箫中剑,他们说了不少,做得却不多,甚至做的跟说的往往矛盾,这就难免让人产生质疑。


不能前头把麻烦渲染得天大,后来轻描淡写就解决了,比如步怀真一怒冲上邪能境秒爆鬼隐,观众表示你特么在逗我?


角色突破困境时付出的努力和艰辛只能靠剧情呈现,旁观者的感慨不宜多,比如早期的叶小钗,剧中一路有无数人感叹他为武林付出巨大却命运多蹇,如果当真全无黑点也就罢了,一旦中间有点什么,极易引发观众反弹。


某编笔下的素还真同理,他和他身边人说得太多,做得却远远不够。满腔爱意让她恨不得把素还真缚上神坛,让无数人前来跪拜他的付出,讴歌的他的功绩,赞扬他的品格,可却忘了给他设置真正的困境。


这时期的素还真也在不停受伤,在死亡边缘徘徊,失去朋友,经历痛苦和不堪,可这些全是精心设计出来的秀场,仔细一想,在舞台的另一面不存在半个需要他全力挑战的对手(反之比如欧阳上智、寂寞侯),没有人真正将他逼至绝境(反之比如天策真龙、覆天殇),朋友全都深爱着他,敌人也对他付出最高的敬意。


更糟糕的是,历经了这些之后,这个人没有丝毫的蜕变和成长,他和他身边每个人都在日以继夜的扮演着那个最完美的自己,这些痛苦和艰难不过是用以衬托他的美丽和高洁罢了。


于是设置困境最重要的一点,便是困境前后不能一成不变。经历困境的人,他可以自始至终干净体面,却不能没有一点变化,哪怕是完成型人格,多少也该有所变化。变好也罢,变坏也罢,变化的方向不重要,重要的是变化本身。有变化才会有趣,没有变化就是一潭死水,扔颗石头进去,起点涟漪,很快又回归如初,毫无乐趣可言。


所以说,设置困境不是最终目的,最终目的是让角色通过困境,展现变化,哪怕只是微小的变化。身为旁观者,我们总是更乐于从角色身上不停发现一些新的东西,而不总是感慨于早已有之,至今一成不变的那些。


 


会想到这些,是因为前两天聊到剑踪谈无欲复出很成功,写得好,对方说,因为某个原因(这原因就不说了),他复出之后常常找不着北,很少成竹在胸的装逼,千辛万苦才完成一件事,于是才有趣,显得很活。


这样一说我就懂了。以前总觉得剑踪谈复出之后,除了一莲托生品似乎也没再办成什么事,但回想起来却不觉得这个角色被写坏了,不成功,理由一直没想到,原来是落在这里。


四处碰壁,各种浴血奋战,拉人帮忙要吞毒药,家被烧,随从惨死,随时随地需要被人捡回去缝缝补补,但他从没真正倒下,反而在对抗这些困境的过程中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,每一次经历都让这个角色显得更加鲜活,让人更喜欢他一些,这才是令人记忆犹新的理由所在。


而这种活力,恰恰也是后期的素还真身上一直看不到的东西。为什么我们觉得近期许多老角色复出只不过是单纯的炒冷饭,便是因为即便经历了困境,他们身上也没有展现出一点新的东西,仍旧还是那些我们早已认识和熟悉的,就如一潭死水,毫无波澜,毫无乐趣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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